@一个浪催的男孩|微博粉丝344万+
被称为“段子王”的赖宝曾表述过创作压力与抑郁的关系:“我们每期之前攒稿子,连续几个通宵,绞尽脑汁地想怎么让观众笑,那种折磨是特别摧残人的。让人哭容易,让人笑很难。”这似乎印证了李铁根的说法,“写段子纯属个人爱好,并非职业,假如这种职业真实存在,那么无疑是世界上最无聊的岗位......每个段子创作者都有过憋段子的经历,这对他的新陈代谢和生长发育来说,都是极为有害的。”小熊猫本人否认了抑郁症的传闻。“抑郁症是我对外界的一个借口,因为我效率比较低,比较注重品质,做得比较慢一些。”
但他承认,确实有过焦虑和紧张的时刻。“那时我会停下来,静一静。如果你对这件事产生很大的焦虑感,你为什么还要做这件事,为什么还要让自己不开心?”
白洱说,他基本不会逼着小熊猫交稿,万一超过死线,他就付毁约金,但绝不向甲方妥协。
“我相信内容为王,我一定会坚持内容为王。有人为了挣钱可以牺牲一切,我一定不能牺牲。我可以少挣钱。”如何把广告和创意在段子中有机地结合起来,是段子手必修的学问,也是三家公司所要面临的业务问题。牙仙广告是其中唯一一家不在这个过程中对段子手进行指导或干预的,白洱带着那种特有的骄傲认为创作者应该独自解决这个问题。楼氏文化走的是另外一个极端,广告内容由公司的策划人员制作完成,段子手无需费心也无权过问,只要负责发布就可以。
鼓山文化采取了配合的策略,公司把客户的需求翻译成创作需求,段子手们需要做的是把商业语言转化为大众语言。
随着行业的发展,分工越来越明确。一些大牌的段子手,甚至会有自己专门的团队完成全部制作,形成流水线的工作程序。
同道是其中最好的例子。作为鼓山文化旗下的头牌,他在铜雀的建议和协助下已经组建了自己的工作室,从创作的痛苦漩涡中解脱出来。
“开始是我自己画,后来就不画了,太辛苦,太花时间了。创意要想半天,画起来还要六到八个小时。”
在确定了人物设计、创意方向后,同道在铜雀的建议下成立了工作室,团队包括两个助理、两个画师,如果工作量大,画师还会把一些绘画的工作外包出去。
目前,同道已经彻底把微博的内容制作全部交给了工作室,成了甩手掌柜。“我就是看一看,把握一下大方向。”
迭代
有趣的是,白洱和小熊猫都非常不喜欢“段子手”这个称呼。
在白洱看来,段子手是一个品质不高的工种。他更愿意用“创意人”、“作家”、“画师”来指代旗下的段子手们。
白洱和小熊猫认为,粉丝需要段子,却并不需要段子手。我问白洱,如何解释段子手所拥有的海量粉丝?他的回答是:泡沫。
行业的现状并不能让白洱满意:“是的,我们保证了很高的品质。但你觉得我们在微博上做一个图,然后随便讲几个通俗易懂的笑点,然后插几个广告,是一个很高尚的事情?它只是一个渠道广告而已。说得粗浅一点儿,站台边一个广告牌而已。说我们的广告牌挺好看的,一年赚挺多钱的,这个并不能让我们沾沾自喜。”
白洱所创立的商业模式实际上非常传统,其与普通广告公司的区别主要在于拥有段子手这一核心竞争力。
铜雀在这个基础上看得更远,他认为,仅凭在社交媒体上发广告的时代终究会过去,有必要继续开发段子手的原创价值,并在各个内容领域寻找突破口。
他认定,这正是段子手行业迭代的方向所在,事实上他已成立图书、动漫、影视等子公司去包装段子手,配备专属负责人。他说,“你可以把我们看成是一家经纪人公司。”
虽然从数据上看,目前,植入、转发广告仍然是段子手的主要盈利模式,但段子手的影响力正在从社交平台向外蔓延,事实上,位于金字塔尖的那部分人,正在慢慢脱离段子手的身份——
小熊猫凭借影响力和人气,成了一家O2O软件的合伙人;
同道的工作室正在筹备有关星座的十二本图书,网络剧已经做出了样片;同道本人的全部精力则都在一个app创业项目上,公司已经有四十余人的规模,其人生目标是在三十岁之前让公司上市,段子手身份带来的月均百万广告流水,只被他看作是“零花钱”;
作家马伯庸是段子圈内老一辈的代表人物,他正在铜雀的配合下筹备电影《风起陇西》的拍摄计划;
“眼睛长在屁股上”是售楼先生签下的第一批段子手,这个23岁的年轻人刚刚大学毕业就完成了转型,成为网络剧《名侦探狄仁杰》的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