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远麦当劳血案女犯最新消息:狱中表现良好均获减刑
来源:中国青年网 发布时间:2017-05-27 14:11:00

一次,对老师说出想自杀的念头后,张航的弟弟被焦急的老师送回家。在家里,弟弟遭遇的却是张航和妈妈的指责、挖苦。绝望的男孩吃下姥姥的半瓶安眠药,幸亏被紧急送医才转危为安。

没有亲情,没有温暖,只有随时随地的聚会,说错一句话都可能被长时间地“审判惩罚”。在扭曲至极致的家庭关系中,张航和弟弟怀揣恐惧,苦苦挣扎。他们害怕被扫地出门,无依无靠,也害怕达不到“神”的要求,遭到无情惩罚。

这样的心态最终让张航和弟弟沦为犯罪现场的帮凶。

3年前案发现场,当吕迎春和姐姐、爸爸开始疯狂地殴打被害人时,最初张航站在一旁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不敢动手,很快她担心,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事后一定会被姐姐和吕迎春训斥,那一刻,她问自己,这应该是“神”最后的考验吧?匆忙中,张航抓起拖把、椅子,打向被害人。

案发时,参与犯罪的弟弟年仅12岁,被送往未成年犯管教所。“我受够了撒谎!受够了这一切!”——直至在狱中收到弟弟的一封封来信,张航才恍然大悟,原来从7岁起就开始接触“全能神”的弟弟曾为此产生那么多的苦恼。

弟弟是张航心中最大的痛,每每谈及,这个年长5岁的姐姐总是不禁流泪。接受完两年改造后,目前弟弟已回归社会和妈妈团聚,但张航担心的是,弟弟能不能最终走出幼年的阴影?能不能回归正常的学习,与人际交往?

“这一切对他心灵的重创需要漫长的时间去治愈”,张航哽咽道。

“我们真的杀人了!”

“眼露凶光,出乎意料的顽固”——这是吕迎春刚开始服刑时给山东省女子监狱李警官留下的第一印象。

作为该监狱收押史上刑期最长的邪教罪犯,吕迎春的到来令警官们高度紧张:如此冥顽不化的邪教信徒,如果不尽快转化,让其彻底认清自身罪行,会不会发生伤害他人甚至自残行为?而这并非没有先例。

现实丝毫不容乐观。

刚来时回答警官提问,吕迎春仍旧面色不改,振振有词:“我和张帆,我们具有神的属性,我们就是神本身……”谈及“5·28”案件,则称这是“我们灵界的事”“事关灵界六千年的做工”……不仅如此,她极其抵触和警官的面对面交流。

此时的张航也正处于半信半疑的状态中,一直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甚至仍在努力说服自己,这是“神”的考验,应当坚守之前的信仰,不能背叛“神”。

“当时确实希望‘神’是真的,不愿接受残酷的现实。”张航轻声说。

为了让二人从邪教的泥潭中彻底走出,监狱警官们想尽了一切办法。

徐警官开始给吕迎春写信,一封封地写,尝试着跟她谈心,聊家庭、生活、人生。最初,同室的狱友大声读给吕迎春听时,她用双手拼命堵住自己的耳朵,一封,两封,一天,两天……慢慢地,她捂着耳朵的双手没那么用力了,再后来,她开始把双手放了下来。

帮教的警官们轮番跟吕迎春谈话,这让她内心开始有所触动。

“警官从没有歧视过我,而是理性地问问题,尽管当时还没有认罪,但我发现这些警官都是很善良的,‘全能神’说不信‘神’的人都是要被毁灭的,我当时在想,这些警官人这么好,不应被毁灭。”吕迎春回忆。

对于吕迎春反复声称的“受害者是‘恶魔’,自己是好人”的说法,帮教警官反问:“既然你是好人,那到底做了什么好事没有?是帮助失学儿童了,还是救助受灾群众了?”吕迎春被问得瞠目结舌。

事实上,长期浸淫在邪教各种歪理学说中,吕迎春早已模糊了“慈爱”“善良”的概念。

“‘带领’在聚会时专门针对是否该帮助要饭的、残疾人等弱势群体给我们洗脑,说那些不信‘全能神’是要遭神诅咒的,‘神’在惩罚他们,我们要是去帮他就是和‘神’作对。”吕迎春后来在忏悔书中写道。

亲情成为攻破吕迎春心理防线的又一个突破口。警官们特意安排吕迎春同家人见面,会见中,妈妈、姐姐泪流满面,妈妈甚至下跪求女儿认罪的情景深深触动了吕迎春。回来后,吕迎春的内心斗争十分激烈,一方面不想背叛邪教“全能神”,另一方面又不想让家人再伤心,还想赢得警官认可。

矛盾中,吕迎春鼓起勇气向警官抛出一个自己一直不敢碰触的问题——“关于张帆的生死”。这最终成为促使吕迎春认罪的关键。

按照“全能神”的说法,身为“众长子”的张帆不会死,将从肉身进入灵界。最终吕迎春得到了张帆已经伏法的回答。

“听到消息后,头都炸了,大脑一片空白,张帆死了,她不是‘众长子’,‘邪灵攻击众长子’之说已不成立,受害者是个人,不是‘邪灵’。原来我们真的杀人了!”那一刻,吕迎春痛哭流涕。

消息同样震惊了张航。一次会见中,妈妈说起已处理完爸爸和姐姐的后事。张航开始真正意识到,一直以来,自己生活于其中的不过是一个虚幻的谎言。

入狱一个多月后,两人终于肯主动卸下邪教信徒的面具,被拉回了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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