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年改造,地铁10号线江湾体育场站综合客运交通枢纽日前身披“绿衣”面世———其墙面贴植绿化后,四层建筑体三个立面1680平方米的绿植和953平方米的银灰合金冲孔板相间,是目前上海面积最大的立体绿墙;夜间还有景观灯闪烁其间,有望成为五角场又一地标建筑。
绿墙由成千上万株千叶兰组成,据项目方介绍,这种原产自新西兰的小草只要给点阳光和水分“就能灿烂”。叶片平均大小不足一角硬币四分之一的千叶兰,可否有效“吸附悬浮颗粒物,提高空气湿度,改善空气质量”?城市垂直绿化应用还有哪些待探索空间?记者采访的植物学、景观学和城市规划学专家认为,外部悬挂式立体绿墙设计、安装等技术已成熟,但应用理念、选材合理性等需进一步优化,以降低后期管养成本、延长绿植寿命,使其为城市“增绿”的同时不存“后患”,实现绿色“长青”,避免沦为应景之作而“昙花一现”。
最大绿墙从五套备选方案中筛选
江湾体育场站绿墙设计方之一、上房园艺有限公司的项目经理毛大宝介绍,绿墙是从五套候选方案中筛选出来的,用的千叶兰已在沪培植了4年多,经过了年初极寒天气的历练,最低可承受温度约为零下12摄氏度。千叶兰是常绿植物,叶片虽小但绿墙栽植密度高,每平方米约有36株,每株约有800片叶片,可以吸附一楼公交车枢纽和二三层车库的汽车尾气。
记者日前在江湾体育场站的绿墙上看到,有的千叶兰已枯萎,有些摆放参差不齐。毛大宝说,为保持绿墙的观赏性,未来一年,两个月就会整体维护一次,每次约6人,作业3天;一年后,频率会相应减少。
在后期维护的方式上,绿墙设计方之一上海联创建筑设计有限公司副总建筑师林峰介绍,施工时已在四楼屋顶的女儿墙上每隔1.2米设置了一个钢环,将来可供维护人员挂吊高空作业升降绳,“还是比较方便的”。
最好的垂直绿化要人人可实践
2015年,立体绿化首次入选市政府实事项目,立体绿化包括屋顶绿化、垂直绿化、沿口绿化和棚架绿化等。绿化专家们坦言,“城市地面空间有限,可谓设计一块少一块,往空中发展是必然趋势。”
在本市多个社区和地区试验绿色生态项目的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景观系教师刘悦来,对包括绿墙在内的立体绿化有自己的认识,“立体绿化是在模仿大自然,最好的模式是不消耗额外能量,不设技术门槛,人人都可参与和实践,后期方便维护,甚至可以让人‘置之不理’。”
一位多年从事植物学科研和实践的专家表示,绿墙突破了传统意义上的空间认知和限制,给空间“增绿”,但在城市应用时需综合考量景观效果、建筑物特征、选材、成本、后期管养便利度等,尽量选择便于养护的多年生植物,“给水、阳光、空气湿度、肥料补充、剪修和温度适应性等方面考虑不周全,多半会是‘昙花一现’,难以维持。”
人们最熟悉的绿墙植物非爬墙虎莫属。现在,本市越来越多的高架立柱底部都缠上了铁丝网,地面种上爬墙虎等攀缘植物,去年中心城区1.3万根高架桥柱已“披绿”。
垂直绿化并非建筑物的附属品
提到垂直绿化,刘悦来特别推荐“新加坡模式”。新加坡属热带雨林气候,植物类型和种类较丰富,但其用地非常有限,城中垂直绿化便随处可见。这座“花园城市”在最初设计规划时,便在建筑物每层的边缘或外墙上留出种植物的空间及设施。“这些绿植并非强加上去的,而是与建筑、生态环境等融为一体,共生共荣。”刘悦来说,在新加坡,商业综合体、社区居民楼或办公写字楼,会尽量避免光秃秃的玻璃或建材幕墙,给绿植留出一定的生长空间,“它们早已不是建筑物的附属品或单纯的修饰品,而是城市生态的一部分。”
而垂直绿化的“鼻祖”、法国植物学家帕特里克?布兰克在垂直绿化上的设计和实践可谓“脑洞大开”,他的绿墙就像一座“竖起来”的花园,极具观赏性、艺术感和生态性,他把实用的钢架、储水的毯子等附着在墙面上,使粗壮的植物在墙上扎根和成长;他精心挑选植物作为五彩“画笔”,在墙面、桥面等处“作画”,为垂直绿化提供了很多优秀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