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了力度空前的管制后,曾经泛滥一时的“校园贷”终于停下了跑马圈地的扩张步伐。它们急于回笼资金,进行“自救”。
最近,长沙一网络贷款平台向39名大学生提起诉讼,要求他们偿还贷款,同时支付四倍银行利率的罚息。这些被起诉的大学生遍布全国各地,在借贷时都是在校大学生,大三、大四学生居多,目前大多已经失联。
【39名大学生因校园贷被诉 学生因校园贷成老赖?】据长安剑报道:而在已经审理的案件中,法院判决大学生偿还借款本金,并按照同期银行年利率计算利息,并未支持“校园贷”按四倍银行年利率计算的请求。
有人质疑,法院支持“校园贷”?也有人疑问,如果承认其合理性,那么“校园贷”所酿成的社会悲剧该如何终止?
2015年,正是“校园贷”最“欣欣向荣”的时候:一张身份证,一本学生证,甚至不用本人签字,就能贷到数万元。理由多以微商创业为主,而主要用途,除了补充学费、生活费外,更多的是用于买手机、办生日会等开销。
这一年里,大二学生郑德幸以28名同学的名义,在14家校园金融平台负债近60万元。郑德幸常年在大山里务农的父亲,试图用自己一生的积蓄7万元帮助儿子走出困境,然而杯水车薪。
郑德幸的第五次自杀成功了。对于这个家庭来说,时间定格在了2016年3月9日。
事实上,社会舆论已经不再对于一部分年轻人追求物质、乃至有些奢侈的生活“大惊小怪”了。人们已经很少讨论,大学生的开学“三大件”是否属于过度消费。更换电子产品、交友、娱乐、旅游成为令一些大学生沉醉的消费方式。“校园贷”的出现,给了他们一种可以满足无穷无尽消费欲望的可能性。
就像跳跃的山火一般,疯狂蔓延的借贷与出借,在校园里熊熊燃烧。
最近,为整容而借贷,似乎将成为金融小微贷的又一个增长极。但这些高等学府的学子,并没有意识到,即使只有几千元,尚不能经济独立的自己,并没有足够的偿还能力。
因此,长安君认为,警示孩子量力而行,与“救救孩子”同等重要。
其实“校园贷”的出现,本是为了满足大学生群体正当的融资需求。它满足了部分市场,但同时激活了更大的市场,而这反过来又吸引着更多资本流入“校园贷”行业。
高额罚息、盲目扩张之后,是一出出劣化而导致双输的悲剧。
2017年4月,一名农民父亲收到了一条让他震惊的彩信:手机屏幕上,是他20岁女儿的裸照。这名职业技术学院的大二学生小周,“想买些东西,正好缺钱”。于是,她加了公厕门上一则接待小广告上的微信。为了借到5000元,小周按要求发去了身份证照、学生证照和手机通讯录等信息。
除此之外,她还满足了对方另一个要求:手拿借条,拍摄裸体照片和视频,这在行话里叫做“裸条”。事后,扣除审核费、照片保密费等费用,小周拿到了2750元。
小周不记得她用借来的钱买了什么,但只觉得每个月1000元的生活费时常不够花。她哪里还有余力在一周内偿还5000元借款呢?
在业务员的介绍下,小周加入了一个借贷QQ群,找别的借贷平台借钱还债。半年以来,她总共找了30多家借贷平台借钱,去掉手续费,她拿到手的本金共8万多元。但这些钱算上利息,她总共要还近26万。过年期间,小周关掉了手机,于是,“债主”向她的通讯录群发了催债短信,其中就有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