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者网》张斯文

3月30日，牙博士医疗控股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牙博士医疗/牙博士”）向香港联交所更新了招股说明书,这家华东地区数一数二的民营口腔机构，正努力冲击H股。

牙博士的大本营在江浙一带，尤其在苏州，在其31家口腔服务机构中，仅苏州一座城市就有19家；其余则分布在：南京2家、无锡1家、上海2家，嘉兴2家、台州3家、温州2家，共覆盖了7座城市。

相关数据显示，与已经上市的两家同行公司——通策医疗、瑞尔集团相比，牙博士的毛利率、销售成本，单位创收等，都明显高于上述两家公司。其每位牙医的接诊数量，已经接近另外两家公司的两倍，着实令人不解。

不仅如此，牙博士的服务质量也被诟病，一位患者在黑猫投诉平台上直言：“在牙博士拔智齿，有生命危险。”

毛利率畸高

数据显示，2019年-2021年，牙博士医疗的营业收入分别为8.71亿元、8.35亿元、10.74亿元，2021年同比增长28.68%。

对于2020年营收的下滑，牙博士医疗将其归因于“主要是COVID-19（新冠病毒）爆发的影响，公司2020年的收入相较2019年略有下降。”

疫情对业绩带来的冲击显而易见，尤其是疫情的影响在今年还在持续。

据招股书披露，由于再次爆发区域性新冠疫情，牙博士在苏州的19间口腔服务机构自2022年2月中起暂停营业，此外牙博士南京及温州的四间口腔服务机构则自2022年3月中起暂停营业。在今年3月初至3月中，在上述位于苏州的19间口腔服务机构中，15间口腔服务机构暂时恢复营业5至13天，并自2022年3月16日起再次停业。

从营收结构来看，牙博士的营业收入可以分为：种植服务、正畸服务、综合口腔服务三大类。

2021年种植服务为公司贡献了4.8亿元的营收，正畸服务贡献了2.4亿元的营收，综合口腔服务贡献了3.5亿元的营收。

据招股书披露，种植服务、正畸服务、综合口腔服务的毛利率分别为60.9%、51.3%、48.3%，综合毛利率为54.6%。

这些数据远高于同行业有着“牙茅”之称的通策医疗（600763.SH）和瑞尔集团（6639.HK）。由于截至目前，上述两家公司还未发布2021年年报，我们采用2020年的毛利率与牙博士进行对比。

据Wind统计，牙博士医疗2020年的综合毛利率为55.47%、通策医疗为45.05%、瑞尔集团为24.05%。牙博士比瑞尔高出约130%。

高毛利率从何而来

牙博士的高毛利率明显高于同行，引起了市场的关注。

首先，牙博士医生数量与可比同行公司相比，并不占优。据招股书披露，2021年牙博士的牙医数量为401人，占比17.9%；而同为行业中高端定位的瑞尔集团在2021年9月底拥有882名资深牙医，2020年通策医疗的牙医数量为1381名。

其次，牙博士的营销人员数量要远高于上述两家可比公司。

据招股书披露，截至2022年3月30日，牙博士的营销人员人数为448人，占公司员工总数的20%。

2020年，通策医疗销售人员为62人，占比1.4%；瑞尔集团在截至2021年9月末，营销团队共有186人，占比5.6%。

对于占比如此高的营销人员，牙博士认为，客户服务人员以及销售及营销人员占很高比例是因为，公司定位于中高端口腔服务提供商，因此公司的目标消费群体对诊疗体验有更高的需求及期望。

但营销人员多，也会造成很大的成本，按理应该侵蚀毛利率。

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那应该有别的原因导致毛利率高企。看上去，牙博士医疗的“单位创收”远高于同行业水平。

据招股书披露，2020年，牙博士医疗的每张牙科椅收入、每位医生创收分别为210万元及240万元。

这一数字已是行业平均的3-5倍。根据灼识咨询报告，单牙椅的行业平均收入在50万元到70万元，单医生的行业平均收入在60万元到90万元之间。

数据进一步显示，牙博士的每张牙科椅收入也明显高于两家业内龙头公司。

同为业内中高端口腔医疗结构的瑞尔集团，在2021财年（2020年3月-2021年3月），每张牙科椅的收入在55万到176万不等，平均每张牙科椅的收入约为126万元。同时，通策医疗2020年的每张牙科椅所贡献的收入约为101万元。

但令人不解的是，牙博士医疗在各类业务收费却没有明显高于行业。

2021年，牙博士的种植服务、正畸服务、综合牙科服务在平均售价分别为6445元、21115元、837元。

据灼识咨询调查结果显示，2021年，口腔医疗行业整体的种植售价为人民币5,000元至人民币7,500元；正畸为人民币15,000元至人民币25,000元；综合口腔服务为人民币500元至人民币1,000元。

售价也不高，还能靠什么呢？数据显示，牙博士医生的接诊次数远高于同行。

据牙博士医疗披露，公司在2021年的就诊人次约为110万人次；可以得出，平均每位牙医接诊2743人次。

同时，瑞尔集团在2021年的就诊人次约为137万次，平均每位牙医接诊1553人次。通策医疗在2020年就诊人次为219万人次；平均每位牙医接诊1585人次。

由此可见，牙博士医疗的每位牙医接诊人次已经接近同行公司的两倍。

另一方面，牙博士到2021年底拥有477张牙科椅，瑞尔集团拥有1168张牙科椅，通策医疗拥有1986台牙科椅。

可以得出，牙博士每张牙科椅要服务2460人次；而瑞尔集团每张牙科椅只服务1173人次；通策医疗每张牙科椅只服务1103人次。

牙博士单张牙科椅的利用效率竟然能够达到同行公司的2倍以上。

结果似乎是，牙博士吸引了更多的用户，在医生数量明显低于同行情况下，牙博士医生更加勤勉，而且医生收入并没有大幅提升（否则医生成本会吞噬毛利率）。事实果真如此吗？对于以上数据为何明显高于可比同行公司，以及一些其它疑问，《投资者网》多次联系牙博士，但未获置评。

服务质量存隐患

接诊数量大，服务水平和质量往往会经受更多的考验。一位患者在黑猫投诉平台上直言：“在牙博士的就医，我的生命安全受到了挑战。”

在黑猫投诉平台上，一则2021年3月15日，关于牙博士台州椒江机构的投诉至今仍在处理中。

这位患者就牙博士服务流程有问题、客服不处理、医生不专业对这家机构进行投诉。

这位患者称，在牙博士口腔拔掉智齿后，经历了20个小时流血不止，止血后创口部位发炎，这期间医生的很多处理有失专业性。

事后，这位患者说道：“我认为这次就诊，我的生命安全受到了挑战，这种体验真的我想这辈子都是不能忘记的，我真的难以想象小小的拔牙也是会有生命风险的，我觉得牙博士对患者安全方面存在隐患以及漠视，以及医生的水平和态度都是没有到位的，这使我难以接受，内心很愤怒也难以容忍。”

而对于即将登陆港股的牙博士，未来能否注重服务质量，避免类似情况一再发生，市场只能拭目以待。（思维财经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