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报插图/许英剑
有话姚说
未来一段时间的文化矛盾,也会是一些无良文人捉襟见肘的吹捧骗术,与广大群众日益增长的智商之间的根本冲突。
谯达摩没有变成新一代“仁波切”,在北京市朝阳区的芸芸“仁波切”中坚强地糊口,一个诗人隐晦地化身为谯达摩。谯达摩或许有可能成为一个传奇,学会了写诗,自创了诗派,出版过图书,闯荡过江湖,大口地喝过酒,傲娇地泡过妞,坚韧地为理想而活着,直到他的价值在历史的彩票中升华。
貌似桀骜不驯的诗人,终于在“孔子和平奖”上被扒光了底裤。那个多数人都以为是政府、孔子学院系列产品之一的产物,终于在连续秀丑以后,被翻出不过是借虎皮充大旗,装作有官方身份的创业活动。网友在网络上翻遍了历史,找出了更多的笑料,他本人成为第一届和平奖候选人,专门创立文学奖项将夫人列为候选人,以及运作奖项的公司挖空心思创造商机。一些所谓的“诗人”,不仅将精神的辉煌留在了八十年代,赚钱的模式也没有超过那个时代。在政府部门下挂靠出一个名头,就从此凭空装作特别有背景的样子,参与会议经济运作,忽悠些焦躁的企业家和更低食物链的人群买单。
如果不试图与政府绑在一起混淆视听的话,独立地以民间视角创设奖项,还真是个相对有创见的好事情。给不了夫人全世界,但可以单独给夫人一个独一无二的奖励,也是成名以后可以载入传记的催泪故事。这种自己找钱给自己颁奖的事情,比起前辈们来,显得光明磊落多了。
曾经发誓要“办成最权威、最公正、最有影响力的学术著作奖项”的“长江读书奖”,首届颁奖就闹出了争议。内举不避亲,汪晖先生首当其冲,以该奖项的最终权力机构召集人和《读书》执行主编的双重身份,勇夺首届长江《读书》奖之著作奖,成为争论的焦点。看完拿着别人的钱、公正地给自己发奖的故事,再看谯达摩自力更生贴金的艰辛历程,谯达摩“佛光四射”。
理想主义的光辉,终究要用理想主义的付出来浇灌。无论是艰辛的写诗,还是勤奋的赚钱,盗亦有道,民间的评奖非要装作有国家的加持,能力不足偏偏常怀逐利之心,一些所谓的文人,在令人不齿的道路上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流氓三个桩,一些文人在努力钻营会议经济的道路上,除了那些退休的干部、挂名的名人和捏造的大牌周围用做道具,还有一些所谓来自象牙塔的学者。一干人等努力地营造一个高大上的氛围,还真成功了。国内各路自命不凡的文人们朝圣一般参加二人的活动、幸福合影、虔诚地晒照片。
这一幕是何等的眼熟,所谓的李一道长、王林大师、赵群学神仙之流通通颇为谙熟此道。在第一桶金中拿到权力的光环,再包装成名人,从此稳坐钓鱼台,自有源源不断上钩的鱼儿,试图通过加入这个圈子镀金。比这些前辈们更不堪,各地的人精们都顾不上精妙的仪轨装神弄鬼,拥挤在狭窄的宾馆会议室中,觥筹交错,脸颊上真诚地洋溢着幸福的红光,光芒交相辉映,文人们使劲地吹着比金融泡沫还大的泡泡。
追名逐利,本无可厚非。如今,这些文人将礼义廉耻阉割得一干二净,遮羞布也顾不上就开始捞钱。未来一段时间的文化矛盾,也会是一些无良文人捉襟见肘的吹捧骗术,与广大群众日益增长的智商之间的根本冲突。
姚遥(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