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警方贴出的《协查通告》

她突然想到失踪一个多月、长发及腰的女邻居

余姚警方侦破“9·12”恶性杀人分尸案，凶手正是死者丈夫，他说：是老婆对不起我

通讯员 刘凯 本报记者 王晨辉

前段时间，余姚一名捕蛇者在山上发现一具无头女尸，身体已高度腐烂。最近，案子破了，原来凶手是死者的丈夫张玉明（化名）。

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妻子？目前关押在余姚市看守所涉嫌故意杀人的张玉明说，她生性风流，到处找情人，自己忍无可忍，最后杀了她。

案发：捕蛇者的“噩梦”

余姚梨洲街道陈洪村内的一段山路，由于地势陡峭、崎岖难行，被称为“犄角湾”。山路远离村落，茅草长势惊人，鲜有人至。

今年10月12日上午，以捕蛇为生的湖南人袁某来到梨洲街道陈洪村。为找蛇的踪迹，袁某专门挑选人迹罕至的山路寻访。临近中午，他拐进了“犄角湾”。

走了不到200米，袁某突然被小路正中的什么东西挡住了去路，上面还盖着一些茅草。

一丝异样的感觉浮上袁某的心头，他壮着胆子掀开茅草，顿时，眼前血肉模糊的场景吓得他魂飞魄散——一具腐败的残尸横卧在路当中……

溯源：尸体的“语言”

余姚市公安局启动凶案侦查机制，经拉网式搜查，陆续有残肢和尸块从小路两旁的茅草丛里被找出来，还找到一包疑似受害人的衣物，但里面没有任何能证明被害人身份的物品。

民警判断，受害人属于低收入人群，且只有一件上衣是当季新款，在余姚市只有梨洲街道梁辉、陆埠镇、丈亭镇辖区内三处市场有售，从而一定程度上框定了受害者活动的大致区域。

经法医鉴定得知，受害人为女性，身高150厘米左右，身上伤痕大多为利刃砍切所造成。据尸体腐烂程度判断，受害时间为1至3个月。民警还发现一个细节：受害人的头发非常长，足有50厘米，可见生前是个“长发及腰”的女子。

警方制定先期侦查措施：对全余姚市范围内的失踪妇女进行一次全面梳理，制作《协查通告》，广泛张贴于现场附近村落，重点指向于梁辉、陆埠、丈亭三个方向。

第七天，真相的“面纱”终于被揭开。

追踪：“长发及腰”的女邻居

10月19日下午，暂住于余姚梨洲街道梁辉苏家园村的四川人朱大姐，下班后骑电瓶车回家，当她推着车在村里的菜场买菜时，突然看到一则《协查通告》，上面显示的衣物照片颇为眼熟。朱大姐想到一个多月前不辞而别的女邻居和她那寡言的老公……

接到线索后，专案组立即与朱大姐取得联系，了解到租住隔壁的是一对湖南籍夫妇，男的叫张玉明，女的赵兴玉（化名），以前就在附近厂里干活。一个多月前，他俩突然不辞而别，且特别匆忙，连租房里的一些行李物品都没收拾。朱大姐描述的女邻居的身高、体型、着装，都与受害者高度吻合。

朱大姐还特别提到一点——这位女邻居有着一头及腰的长发。民警随即眼前一亮，受害人身高150厘米左右，而头发却长达50厘米左右，这不正是“长发及腰”吗？

专案组随即对该夫妇住过的租房进行彻底检查，发现了女主人用过的一些物品，民警将其送至市公安局刑事技术检验中心做DNA比对分析。同时，民警通过从房东处得到的号码，与这对夫妻的女儿取得联系。女儿回忆道，上个月，父亲突然来电说，和母亲一起离开余姚去福建打工了，但母亲从始至终都没接过电话……

赵兴玉这一个多月以来均处于“失联”状，而她老公张玉明却说两人一起在福建打工——有重大作案嫌疑!

10月20日凌晨，专案组赶往张玉明落脚的福建长乐市，在当地警方配合下，很快掌握张玉明的落脚点。

10月21日，余姚市公安局物证实验室传来消息，经技术检验，确认该死者就是赵兴玉。

当民警出现在张玉明面前时，强作镇定的张玉明并没多说什么，只是说“我老婆找不到了，我也不知她去哪了”。从福建回余姚的路上，张玉明始终一言不发。

破局：凶手称妻子对不起他

审讯室内，瘦小枯干的张玉明他坐在椅子上，目光游移，始终不敢正视民警。

“我、我老婆离家出走了，我也找不到她……”面对民警的提问，张玉明的回答仿佛呓语一般，丝毫没有任何底气。

随着民警步步追问，张玉明的额头渗出细汗，眼神中仅有的一丝光彩也黯淡下去，最终整个人颓倒在了椅子上。但他仍然梗着脖子咬着牙，反复说：“我没有杀人，是我老婆对不起我……”

“那就说说，你老婆怎么对不起你了？”民警问。

“我说……”至此，这起恶性杀人分尸案终于告破，笼罩在凶案之上的层层迷雾被一一驱散。

谜底：妻子风流成性，丈夫忍无可忍

今年48岁的张玉明原本与同岁的妻子赵兴玉在湖北老家种桔子，虽然收入不高，但日子也过得简单平静。然而，在2002年左右，张玉明发现妻子常早出晚归，花钱大手大脚，村里种种有关于她作风问题的流言蜚语不绝于耳。尤其在生完第三个女儿后，赵兴玉的所作所为更是肆无忌惮，丝毫没有收敛迹象。

张玉明选择带妻子离开家乡，希望用新环境来隔绝妻子与周围的是非，从而换取她的回心转意。

2009年3月，张玉明带妻子到余姚市梨洲街道三溪村暂住。平静的日子并没持续多久，赵兴玉又故态复发。张玉明强按心中怒火，再次选择了隐忍。2014年10月，他带着妻子到梁辉苏家园村暂住。

可是，妻子依旧我行我素，且对他愈发冷淡。张玉明发现自己的忍辱负重、包容隐忍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妻子依旧渐行渐远，甚至发现她在外有主动勾引他人迹象。这一次，张玉明长期积聚的怨愤和怒火终于“井喷”。

9月12日，张玉明以出去游玩为由，骑电瓶车带妻子来到梨洲街道陈洪村附近的山上。在“犄角湾”附近，心存幻想的张玉明想要与赵兴玉亲热，却遭到赵兴玉的断然拒绝。于是，羞愤难耐、不能自制的张玉明，从电瓶车后备箱，拿出了早已备好的菜刀和榔头……

残忍杀害妻子后，心知铸成大错的张玉明极度惶恐，怕妻子的“冤魂”来纠缠自己，他鬼使神差地想起了老家的迷信说法，索性将尸体部分肢解，认为这样做，妻子的灵魂就会消散，从而使自己得以解脱。然而，之后的39个日日夜夜里，妻子的身影无时无刻不在张玉明的眼前、心里、脑中浮现，直到警方的出现，才真正使他得到一定程度的“解脱”。

目前，张玉明已经被警方依法刑事拘留，案件正在进一步审理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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