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岁的未婚女子王贝（化名），用剪断脐带的剪刀对着刚出生的婴儿胸脯连扎数刀。婴儿死亡后，其男友乔白（化名）将婴儿的尸体丢弃在室外的一个垃圾桶中，最终被人发现报警。

昨日，王贝因涉嫌故意杀人罪、乔白因涉嫌帮助毁灭证据罪在北京一中院受审。整个庭审过程中，王贝反复强调孩子出生前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但二人均承认这已是王贝第二次怀孕了。

未婚女杀死亲生子

23岁的王贝与21岁的乔白是男女朋友，两人曾同在河北上学。王贝毕业后，来到北京一家药房打工，与同事合租在海淀区一间出租房内，而乔白仍在河北某学院上学。

根据检方的指控，4月23日8时左右，王贝在自己的出租房里生下一名男婴，因害怕被发现，她用剪刀多次刺扎男婴的颈部、胸部等，男婴被刺破左肺上叶及升主动脉，致急性失血性休克死亡。而王贝的男友乔白，在明知王贝杀人的情况下，将男婴的尸体抛弃。

4月28日，王贝被查获归案，乔白于次日落网。

检方认为，王贝无视国法，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致人死亡，犯罪性质恶劣，后果严重，应当以故意杀人罪追究其刑事责任。乔白在明知王贝实施了杀人行为的情况下，仍帮助其抛弃尸体，应当以帮助毁灭证据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自称分娩前不知已怀孕

王贝与乔白一起被带上法庭时，王贝走在前面。她身穿一件桃红色羽绒服和蓝色牛仔裤，身材不高，皮肤白皙，神色平静。身边的乔白比他高出近一头，身材瘦削。

王贝低着头听完了检方的指控，并表示“没有意见”。王贝说，她和乔白2012年相识，之后成了男女朋友。这次的确是她第二次怀孕，但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怀孕了。“我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什么感觉，跟平常一样。”

王贝说，4月23日案发当天，她发现自己流血了，以为是来了例假，在强烈的腹痛之后，她诞下一名男婴。

“孩子不停地哭，我身体也很难受，又慌张又无助又害怕。”王贝哽咽着说，她先是用剪刀剪断脐带，“后来我肚子疼，本来想用手捂住肚子，结果不知道怎么就扎到孩子了。”王贝说，孩子越哭越厉害，她就吓唬孩子说：“你别再哭了，再哭我就扎你！”随后，王贝用剪刀多次扎向孩子，“他继续哭，我就晕过去了。”

“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啼哭是正常的，而且你觉得，他能听懂你的话吗？”公诉人反问王贝。王贝低下头。

男友将婴儿尸体弃于垃圾桶

第二天，男友乔白闻讯请假从河北来到北京。据王贝说，她告诉男友孩子死了，但没说怎么死的。

因为害怕同屋室友回来，两人把孩子用棉袄、床单裹住，放进了一只无纺布的袋子中。之后，两人找了一家旅馆住了一晚。

第二天，王贝照常去上班，而乔白将孩子尸体连同袋子扔进了旅馆附近的垃圾桶。

作为孩子父亲，乔白在接受询问时说，他来到北京找到王贝，看到屋里被褥乱糟糟的，但没有什么异常。王贝将包裹着孩子的被子撩开给他看了一眼，“孩子胸口带有血迹，但没看出被扎。”法官直问：“你觉得你说的这一切合乎常理吗？”“不合理。”乔白说。

对于将孩子尸体扔掉却不去报警的做法，乔白辩称，自己来自农村，“我以为在农村孩子死了就都是扔掉，不是违法的事。”

检方建议杀婴母亲量刑3至7年

法庭上，王贝与乔白反复强调，从杀害婴儿到抛弃尸体，整个过程两人心里都觉得非常害怕。在公诉人出示的相关证言中，王贝同屋室友说，王贝平时性格内向，但作为同屋都不知道王贝怀孕的事情。

王贝的辩护人认为，王贝缺乏相关的生理知识而且社会经验严重不足，因惧怕生孩子被其他人发现，在紧张、害怕、迷茫以及不知所措的心理状态下实施了犯罪，与蓄谋杀人有明显差别，社会危害性低。王贝到案后能够如实供述，认罪态度较好，且有真诚的悔罪表现，希望法庭酌情从轻处罚。

乔白的辩护人则强调，乔白在整个事件的前后并未与王贝进行协商，也不知道孩子是被王贝扎死的。他抛尸的原因只是孩子死了，因此乔白并不存在帮助毁灭证据的主观故意，不构成犯罪。

最终，检方认为应当以故意杀人罪、帮助毁灭证据罪分别追究王贝、乔白的刑事责任，建议法院对王贝判处3至7年有期徒刑，对乔白判处1至2年的有期徒刑并施以缓刑。

文/本报记者 孔德婧 摄影/本报记者 汪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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