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已陆续返回一二线城市开始工作,猴年春节似乎划上了句号。与往年不太相同的是,在国家定调经济下行“新常态”的新形势下,大家返乡后对各自家乡数年来的变化予以了更大关注,撰写的春节回乡见闻不断引爆市场热议。
平实的语言背后,给我们展现的是除了长三角、珠三角及京津冀等核心城市圈以外中西部地区的一幅幅乡土人情画卷,如土地基建、娱乐商业,如人口迁徙、工业产业,如婚嫁丧娶、电子商务……
不可否认,在这些返乡见闻文字中,人们热议的是村庄的没落、行政的弊端或教育的分化,对“无以安身的家乡”渲染了诸多笔墨,难以排遣的忧虑渗透纸背。可是,逐一浏览这些文字后我不禁思索,我们今后该怎样去反哺那曾经令人魂牵梦绕的家乡?
古话说得好:与其坐而论道,不如身体力行。海量文字中我发现一位作者的感慨,他说“一位湖北老乡,回到老家农村后,发现乡村环境破败。于是他发动同村的青年,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整修村路,新建垃圾收集点,竟然也给乡村带来了许多新鲜的气息。”
与幼时记忆中的山水相比,不管今天的家乡是如何凌乱不堪,但那始终是无法舍弃的原籍故土。未来会变得如何,一定程度上也依赖于你我的行动。无数个家乡合起来,不就是未来的中国吗?
在这些细致入微的草根调研与观察中,我们可以管窥经济下行大局势下的某些积极的“亮色”。村镇道路四通八达,市政设施修得越来越好;县城楼房拔地而起,满足了各类人群的置业需求;老百姓的物质生活水平持续改善,财富迅速积累;各地政府采用积极手段鼓励劳动力回乡就业,熟练技术员工在乡镇生产第一线奋斗……
去年春节,我曾经返回江西省某市的原籍家乡过年。赣江两岸日新月异,贯穿城市的地铁线路开始修建,都给我留下了极好的印象。亲戚家的小孩,外出读书后已经在东部沿海就业并独立生活。彼时巧遇于新春佳节,交流甚欢。
不过,内陆省份的人口流失却仍是不争的事实。以我家为例,舅舅姑姑等亲戚家的小孩,成年的有4位,最大的32岁,最小的22岁。A早年也在上海滩某航运企业就职,近几年回乡创业;B读大学在广东,目前就业于福建厦门;C在福州某大学毕业后,现在也在厦门工作;D虽然在家乡读书,但毕业后也来到浙江杭州工作。
这4位彼时的小弟小妹,现在都已立足异乡,春节团聚成了他们父母一年到头最大的期盼。
但我的家乡却远谈不上“无以安身”,至少目前来看,长辈多数仍健在。只是,那些年轻人都已离乡外出工作,今后结婚生子也很有可能在工作地。那些年纪尚小的晚辈,未来会否步其后尘也很难说,但家族帮带的因素却不可忽略。不难想象,再过去30年或者更长,我的长辈们也将陆续离世,而我的儿女或许已在上海成家立业,那些弟弟妹妹早已在异乡生儿育女,原籍故土的留恋或许仍在,但越来越淡的乡情却是无法回避的事实。二三线城市的凋落,可能是一个远期趋势。
这些城市也存在双向流动可能。以我妻子为例,他来自江西省某地级市下属农村,如今是跟随我在上海工作生活。不过,她的初中、高中以及省内大学的同学,约摸仍有超过一半的留在省内,其中绝大多数年轻人分别在省城或县城定居,这些人是家乡的坚定守候者。虽然一部分人前往一线城市奋斗,但中国城镇化的成果正在日益显现,中小城市也正在呈现繁荣稳定的好局面。
但这一结果是,偏远农村的人口逐渐减少,人口结构出现“空心化”巨变,甚至年轻女性都难以在村庄寻觅得到,这或许又带来“光棍村”等新的社会问题。
反哺家乡,成为当前应该直面的问题,这更是一种情怀与责任。
我与妻子都曾在家乡某中学任教。虽然今天身在异乡为客,但很多时候梦中总想着回到了家乡,仍然在教育行业做着些什么……
我本人也不止一次遐想,有机会一定要重回故乡,联合同样在教育行业的故友,成立半公益性质的教育组织。虽然社会发展大潮使得乡村成为弃儿,但某些有志于以实际行动反哺家乡的人,一定可以通过小范围的号召与实践,为她增光添彩。
今年春节,虽然我没有回去原籍,但同样离开了工作与生活的第二故乡上海,远赴海南海口探亲。去时,我们尝试了普通列车的“慢行”方式,一个白天两个晚上在火车卧铺上度过。而当双脚踏上海南岛的土地时,略带凉意却清新爽朗的空气沁入心脾,整饬的道路与随处可见的“海景房”宣传横幅映入眼帘,领悟“人是物非”,却平添了一份对家乡的眷恋。
此时方知,家乡水最甜,家乡人最亲。反哺家乡,往往是从精神境界跨越物理界限的一个过程,“无以安身”也永远是相对的。(朱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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