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该碑辗转调拨到广州博物馆,来源已难考证。 广州日报记者陈忧子摄
昨天,热心市民温先生反映,在越秀山原广州美术馆碑廊大门侧面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的都是法文,大意是,该碑是为1860年~1861年为法兰西死亡的海员而建立的。他说,这有可能是英法联军入侵广州的重要历史物证。
文/广州日报记者林静 通讯员陈鸿钧
温先生是广州市民,家就住在越秀山附近,他和家人经常爬越秀山锻炼身体。2月份,温先生的儿子告诉他,在越秀山上广州美术馆大门内看到一块石碑,石碑上面都是外文,看上去不是英文,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内容。
好奇的温先生来到儿子所说的地方,拍下碑文,还亲自丈量了一下。这块石碑长约2.3米、宽约1.3米,是麻石碑,上面的年份是1860年~1861年,距今已经有150多年历史了。
市民怀疑是士兵墓碑
碑文上的时间为150多年前。
温先生说,碑文看上去应该是法文,他把碑文发给了一个懂法文的同学,同学回复说,这是一块墓碑,碑文上面写的内容大致是,这里埋葬的是法国士兵。
“碑文的时间刚好就包含了第二次鸦片战争的时间,这会不会是英法联军入侵广州留下来的历史物证呢?”温先生不解地说,如果这块石碑原本就在这里,说不定这里就是法国士兵的墓地。这么重要的历史证物为什么会被这样摆放在草丛中呢?
墓碑或来自深井一带
深井岛曾被清政府指定为安葬外国人的墓地,被称为“法兰西岛”。
广州博物馆研究员陈鸿钧说,广州博物馆仲元楼展区(原广州美术馆)碑廊入口处有一方法文墓碑,麻石质,形制完整,放置于乱石杂草中多年。日前,博物馆招聘了一位法语专业的员工对碑文进行翻译,大致是,该碑是为1860~1861年为法兰西死亡的海员建立的。
陈鸿均说,该碑据说从广州东郊黄埔某地移交给广州市文管会,再由文管会(今广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调拨给广州博物馆。不过,由于时间久远,移交时既无经事人,又乏详尽档案说清楚来龙去脉,所以,关于该碑的原在地方及相关内容,现在亦不甚明了。
当年,清代广州黄埔长洲、深井一带水深港阔,为粤省大关之所在,所以当时有规定:“凡载洋货入口之外商船,不得沿江湾泊,必须下锚于黄埔,并不得在别地秘密将商品贩卖。”(W.C.Hunter:《The“Fan Kwae”at Canto》)。黄埔港为外洋船舶进入广东的首泊地,所以,此处商贾云集,帆樯林立。外籍海员到达后,无不由此登陆,租房生活,停留等待。
黄埔港对岸的长洲岛和深井岛被清政府指定为安葬外国人的墓地。有资料说,长洲岛被称为“丹麦人岛”,深井岛被称为“法兰西岛”。因而陈鸿钧推测,现在发现的法文墓碑原来应该在黄埔的深井岛,是为法兰西海员集体墓地而刻立的墓碑。
碑文所指法国海员死因成谜
陈鸿钧介绍,该碑是为海员而立。1856~1861年是中英、中法第二次鸦片战争的时段,自1857年12月29日广州失守,1857年1月5日粤督叶名琛被掳之后,广州除了乡勇团练等进行局部抗击和袭扰外,再无大的战事。英法联军占领广州后,组织以巴夏礼为首的“联军委员会”,扶持原广东巡抚柏贵,在联军委员会指挥和监督下继续行政,重要城关汛口由联军把守。1860年10月《北京条约》签订后,英法联军按照条约的规定,于1861年10月1日从广州撤出。
该墓园所葬法国海员的人数不得而知,因何原因而死也是个谜。在广州战役中,关于英法联军的死伤人数,中西记载不一。
广州博物馆另藏有一方第二次鸦片战争中死亡英军的墓碑,该碑原嵌于越秀山旧城墙上,上面记录的死亡者共17名,年龄最大的37岁,最小的19岁。此英军墓碑说得很明白,该17名军士死于1861年广州驻地。此碑与上述法国海员墓碑类似,可相互比读。
反侵略斗争
无处不在
据史料记载,英法联军侵占广州后,“拆毁民房,掳掠子女,恣睢暴戾,无所不为”(清咸丰年间《筹办夷务始末》)。面对国恨家仇,有反侵略斗争光荣传统的广东人民不但采取公开的、集中的方式进行斗争,也采取秘密的、分散的斗争方式打击敌人。公开的斗争主要在《天津条约》签订以前,而秘密、分散的斗争则自从“亚罗号事件”发生以后不久就没有停止过,一直坚持到英法联军退出广州。
有许多广东人民秘密斗争的事例被史料记录下来。法军侵略头子葛罗在给两广总督桂良的照会中称:“该处人民,遇独行外国兵丁,即时毙命。”侵略者的《西人日报》上曾载:1858年1月,英国人在香港僻野地方,随时会遭到广东人民的袭击,以致“英人不敢再外私行”。英国侵略者在黄埔地方竖了一面大旗,到了夜里,就被广东人民将绳子割断,毁掉旗帜。7月2日,法国强盗从轮船登岸,忽然被困,其中两名强盗夺围而走,“一人在后,头与手皆被割去。”一名英国海军军官,在一个乡村里被包围,并在他的士兵面前被砍了头。
陈鸿钧说, 以上史料足以证明人民秘密反侵略者的斗争无处不在,给敌人以极大的打击,侵略者头目包令不得不承认“我们现在正吃着战争的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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