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高峰前,特斯拉宣布开放超充,虽然第一批只开放了37款第三方车型,但也挡不住吃瓜群众的好奇心,只不过体验下来的感受,只能说差强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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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了解特斯拉的人来说,此次开放其实早就有迹可循。
2020年,马斯克在推特上和网友聊天时就曾悄悄“泄密”特斯拉超充桩正在开放,经过两年半的运营,特斯拉已在欧洲15国、美国和澳大利亚向第三方车型开放了超充桩。
在充电桩发育不良的欧美,特斯拉此举引来一片好评,在它们的超充站,你能看到比亚迪唐、奥迪e-tron,甚至还能看到哈雷的电动摩托。在欧洲,特斯拉只开放了320余座充电站、4600多根充电桩就成了最大的公共快充运营商。
超充站成了特斯拉向广大电动车消费者“布道”的广告牌,不断推高特斯拉在不同市场的市占率,换句话说,开放超充站,让特斯拉既赚到了面子,也赚到了里子。
如今,在中国故技重施的特斯拉无疑也是想复制在国外的成功路径。
由于主力车型Model 3、Model Y长时间未换代,特斯拉在国内已经双拳难敌四手,隐隐有需求增长不足的趋势,开放充电桩的目的,表面上看是想赚点充电的零花钱,拿点政府补贴,实际上可能更多的是想挖其他品牌的墙角。
只不过,特斯拉想一石二鸟没有那么容易。
一方面,特斯拉要面对的是开放程度更高、补能效率更高的竞争对手;另一方面,国内公共充电桩运营商提供的服务也远非海外可比,双重因素下,特斯拉此次开放超充能掀起的水花想必非常有限。
01、既卖车,也卖电
一个不太冷的知识,特斯拉不仅是全球纯电动车卖得最多的,也是超充桩建得最多的车企。根据美国能源部的数据,特斯拉超充站的数量约占美国所有直流快充站的24%,并且充电功率远高于ChargePoint、EVGO等第三方充电运营商。
完善的补能体系是用户选择特斯拉的关键因素,但相应的,也给特斯拉带来了不小的成本压力。
根据得克萨斯州2021年的充电桩补贴文件,特斯拉每根充电桩的成本高达43000美元,截至今年4月,特斯拉全球超充桩数量已超过4.5万根,单看充电桩成本就接近20亿美元。
而从充电站的成本构成来看,充电桩还不是唯一的成本大头,配电成本、场地成本、运营成本林林总总相加,充电网络变成了特斯拉一个不大不小的成本中心,这和蔚来斥巨资铺设换电站本质没什么不同。
在如今特斯拉全力降本的主旋律下,充电网络的开源节流势在必行。从取消特斯拉车主免费超充福利,收取高额占位费,再到如今向第三方汽车品牌开放,特斯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充电网络的降本增效。
2021年Q2财报会后,高盛对特斯拉超充桩开放表示看好,并认为当特斯拉充电桩总量达到50万根时,充电网络未来的年收入有望达到250亿美元,这一数额相当于其2022年总收入的1/4。
不过,投资人口中的未来有太多不确定性,但换个角度看,特斯拉开放超充桩还有一个短期且现实的目的:提振销量。
理想汽车创始人李想曾经评价特斯拉,“以一种最初级的办法赢了所有对手”,他认为特斯拉的核心竞争力就在于充电体验,这是特斯拉销量的核心基础。
这个结论在去年的欧洲市场得到了一定的验证,柏林工厂的投产加上超充开放的组合拳,帮助特斯拉去年在欧洲的销量增长了35%,遥遥领先大盘的14.5%。
对于几乎不投放广告的特斯拉,遍布欧洲的超充站实际上成了最好的“广告牌”。论补能效率,特斯拉的超充桩吊打英国BP、壳牌等老牌能源公司的快充桩;论150kW以上的快充桩数量,特斯拉又优于多家车企合资的IONITY。
今年年初,特斯拉又如法炮制,宣布在美国推行超充开放计划,一方面是为了满足美国联邦充电基础设施补贴政策的要求;另一方面,今年美国对新能源车开闸放水,特斯拉也想利用自身的充电网络作为吸引力,收割这一轮补贴刺激出的增量市场。
对补能体系的重视成就了特斯拉,也成就了一票摸着特斯拉过河的中国新势力。但反过来,国内补能体系的竞争烈度也无与伦比,今时今日,国内车企不做360kW、480kW的超充仿佛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卖的是纯电动车。
在这样的市场,特斯拉开放超充很难起到“花小钱、办大事”的效果。
02、充得快不一定卖得好
充电网络能否成为车企的护城河,因市场而异。
特斯拉的超充开放计划在欧洲大获成功,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欧洲充电基础设施落后。2021年,建桩最积极的荷兰,车桩比4:1,法国与德国的车桩比更是分别达到10:1和20:1,远高于中国2.5:1,在电动车的充电问题上,欧洲人民比中国老百姓更水深火热。
但中国的情况截然不同,这里不仅是全球最大的电动车市场,也拥有全球规模最大的补能设施和最卷的车企。
以蔚小理为代表的新势力“穷则独造其车,达则桩济天下”,蔚来充换两开花,单是超充桩数量就超过6000根,小鹏超充站建了800多座,刚刚起步的理想,今年的超充站建设目标也有300座。
虽然三家加起来的数量也没有特斯拉中国一家多,但国内的超充桩基本实现了协议互认,以蔚来为例,其充电桩76%的电量服务了第三方品牌。
这么做提高了自家充电桩的翻台率,摊薄了成本,帮助“友商”车主一定程度上缓解了里程焦虑,客观上也削弱了特斯拉超充的竞争优势。
除此之外,国内超充桩的性能也紧跟技术发展,在今年普遍要上800V平台新车的背景下,蔚小理三家充电桩的峰值功率基本都达到或超过了480kW,相比之下,特斯拉350kW的V4超充桩都有些不够看,而此次试点开放的V2超充,充电功率勉强只能和国网打平。
不仅新势力努力,国内的公共充电运营商也相当内卷。这批企业推进了国内公共快充桩的普及,根据中国充电联盟的数据,2022年国内公共(直流)快充桩数量达到了76万根。
由于产业规模庞大,充电桩的成本也被大幅压低,公开信息显示,国内120kW快充桩的成本基本已经压进4-6万元,单瓦时造价基本只有特斯拉的一半,带来的结果就是运营商们能以比特斯拉更低的服务费,去冲击盈利的目标。
无论是充电速度、数量,乃至成本,特斯拉的充电网络都被国内的补能体系压了一头。在这种情况下,想用超充开放来实现提振销量的目标难度可想而知。
而且,随着充电网络的开放,运维难度也会大幅上升。
此前在欧洲,特斯拉V2、V3超充桩开放时,就曾因线缆长度不够,导致前来充电的第三方车辆乱停乱放,部分超充站甚至出现过线缆被剪的问题。专桩专用优势的消失,甚至还会反过来影响特斯拉车主群体的体验。
马斯克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在金融时报的活动上表示:“我们正在尽最大努力为推进电气化做正确的事情,即使这会削弱我们的竞争优势。”
编辑/phoe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