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1年8月5日美国国家评级下调,但美国国债不跌反涨,而德国2011年11月9日拍卖15.25亿欧元至2018年4月到期国债,收益率从此前的1.22%下跌到-0.40%,首次出现负利率,而现在西方国家的国债负利率有进入新常态的趋势,这背后是全球货币的重大变局,带有巨大的国债货币套利。
2016年4月初持续一周的国债价格飙升走势,已将欧洲最强经济体德国的基准10年期国债收益率推向曾令人无法想像的区域──负利率──的边缘。根据Tradeweb的数据,基准10年期德国国债收益率周二触及0.08%,创一年内最低,距离历史收盘低位0.073%仅一步之遥。全球约四分之一的政府债券收益率已经为负值,包括期限少于10年的的德国债券。10年期日本国债今年早些时候首次降至零以下,此前日本央行采取了负利率政策。甚至一些欧洲企业债券的收益率最近也已跌至负值区域。
国债利率的降低与央行不断的购买国债关系密切。美联储所持美国国债占美国政府债券余额的近20%。汇丰控股(HSBC)数据3月末英国央行所持英国国债占英国政府债券余额的比例为26%,日本央行所持本国国债占日本政府债券余额的比例为30%。大量的国债被央行持有,成为货币发行的手段。而中国人民银行只有5%左右。
对负利率的解释,很多人把这个现象归结为欧洲央行和日本央行的负利率政策,但笔者认为这只不过是表面现象,如此的货币宽松,能够不通胀,能够让全球陷于通缩才是问题的关键。全球货币流入债券,债券的收益又极低,背后是巨大的避险需求,全球金融体系风险加大,银行会破产,没有好的投资机会,主权货币储备数额巨大存不进金融系统只能购买国债,等等。这个不断下跌的国债利率和货币宽松,带来巨大的货币利益,全球货币利益博弈值得关注。这样的国债货币是信用不足的,国债货币套利带来国际财富再分配,国债货币化是西方通过国债收取了全球的货币税。
按照现代货币的定义,货币就是国家信用凭证,西方是将可支付债券作为广义货币M3来计算的,现在债券支付是被接受的。基础货币购买国债以后,将不再发生金融衍生,也就是说使用货币购买国债之后,货币乘数是要下降的,我们看到美联储QE购买资产发行货币将资产负债表从不到1万亿扩表到4万多亿,涨了5倍,美国的M2从8万亿到10多万亿增长非常有限,背后就是货币乘数的下降,货币实际增长有限。全球陷于通缩按照费雪方程式,就是流动性的减少,流动性不光是货币数量,还有货币流通的速度,国债成为货币化以后,国债的流通速度是无法和原有货币相比的。全球货币流通速度减缓,是通缩的重大根源,在各次危机当中都是海量货币而价格暴跌,背后就是危机中避险的考虑流通速度的减缓。
全球货币涌向西方国债,西方国债货币化,带来巨大的利益,这些国债的对价,可是货真价实的商品或资产,西方货币用国债去杠杆,等于再一次剪了全球的羊毛,谁提供资产供给使得国债能够顺利发行,谁是这货币掠夺的买单者,中国要避免过多的为西方国家买单。
这里我们要看到中国是无法做到和西方一样的,背后是巴塞尔协议的限制,国债能够货币化的先决条件是金融机构持有国债应当与货币一样不能算风险资产,按照巴塞尔协议,OECD国家的国债风险资产比率是0,而对中国是20%。同时持有金融机构的资产,OECD国家是20%且同时可以次级债计入部分资本,中国则是100%。因此中国很难如西方这样供给国债货币,我们的四万亿宽松之后银行怎样不得不为了满足巴塞尔协议再融资压垮资本市场的事情我们不应当忘记。中国现在已经汇率压力巨大,一旦政府负债难以为继必然要出售国家核心资产,成为所谓的“倒逼”,中国将走入俄罗斯当年崩溃之路。
还有我们必须考虑到资本倾销的问题,西方负利率下资本的回报率要求可以不计,是低于应有资金成本的资本倾销,但我们的资本回报要求很高,如果竞争我们的资本无法与之竞争,而对方一旦倾销控制了市场,再抽紧流动性断供的话,我们的资产价格就要被操纵和贱卖。这里中国的资本项目开放,对待外资的态度,均应当根据西方资本和货币的变化,做出调整,一味的对西方资本倾销展开怀抱,让西方印钞国债成功的换取了我们的实有资产,中国就成为西方这次货币套利的买单者,对此我们需要特别的注意。外资资本倾销涌入对当期经济及GDP数值有促进,但你的GDP的所有权归属了外国,中国就将陷入中等收入陷阱,那些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国家无一例外的是被外国资本控制了核心资产。
还有就是欧洲和日本的负利率一旦美国不跟随,欧元日元的贬值和避险资本的洪水猛兽冲击世界,买单的未必就是欧洲和日本,是谁在他们货币扩张的时候让他们买走了资产,谁大量持有他们的债券,就是谁买单,对此中国应当特别注意,联吴抗曹三国演义的结果是蜀国先灭,中国对此需要有所防范。
所以我们需要认识到西方国债负利率新常态的货币变局,西方国债货币化中国难以接轨,中国需要避免被西方货币套利,避免俄罗斯老路和中等收入陷阱,让他们负利率的国债通过一些列货币、贸易和资本投资,取得了中国的实际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