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复制的时代,一切都在追求更快、更标准、更具规模,就连与传统工艺缠连在一起的旧木市场,也不可避免地进入了流水线的大生产时代,旧木变成了一种和石头、钢铁、布料一样纯粹的无机体,而非自然的、情感的、文化的、匠心的承载体,在这样背景之下产出的旧木制品,自然少了一段妙不可言的韵味。
而在福州,偏有一群以江久学为首的推广人和设计师走到了一起,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致力于推广和发展欧洲旧木和手工地板,“旧木和手工地板一直在追求最高品质,就像爱马仕包包,和史蒂芬尼治的皮带一样,目标在于行业内的天花板,”甄选每一片材料,细审每一种工艺,以求将困锁在旧木中的潜力释放出来。
对江久学来说,与旧木的结缘有些宿命的味道。江久学的祖上曾是掌管宫廷木料的职官,后来为了躲避战火,逃难到福建建瓯一带。虽然祖先掌管的大部分木料都遗留在中原地区,但是鉴定木料的眼光和对木头的基本知识依然保存了下来,成为祖祖辈辈口耳相传的故事和技艺。
(中间为江久学)
江久学出生的建瓯小桥镇阳泽村,本身便是一个有千年历史的聚落,在他的记忆里,木头是构成乡村生活的最基本元素,不同年代的旧木随处可见,木匠工人也出没于大街小巷,木匠手下的木头刨花飞溅,而旧木家具和装饰仿佛某种在生活之上的隐喻,旧木历久弥新的色泽,若有若无的树脂香气和雕镂藻绘的形态构成一个难以形容的美感世界,每一次观赏、触摸旧木家具,都在穿越时光,与美好的古典时代相遇。后来江久学回忆起故乡的生活场景,所描述出的,几乎都是由木头垒叠而成的场域,那些记忆中的斑驳的木料划痕,都在唤醒过往的简单而美妙生活。
(江久学故乡的旧木构件)
江久学的童年可以说是在山上度过的,他从5岁起就在山上开荒种树,直到十岁,后来在工作之余,他也尝试着自学苗圃,因此对树木成长的每一阶段的形态都十分熟稔。那些嫩绿的叶片,横斜的枝条和沧桑的年轮都使他深深着迷,对他来说,木头既是文化和记忆的载体,也是一种特殊的生命形式。
这些经历在他心里埋下对木头的热爱,以至于他从广告公司退职之后,迷茫之余,首先想要尝试的,便是扎根于他记忆与情感深处的老木头。
从此,旧木不仅成为他安身立命的基础,而他也开始尽其所能地推广旧木和木制工艺,尤其是工艺和品质更高的欧洲旧木。
我们知道,单从定义来说,凡是经过使用的木料可以通称为旧木,然而在室内设计领域,想要利用旧木来达到更好的设计和装饰效果,对旧木的遴选和对工艺的要求都有着很高的标准,就像重现于世的地下宝藏,需要有嗅觉灵敏、眼光独到的鉴宝专家来评判其价值,而江久学的家学渊源和过往的经历正好为他从事旧木相关的铺平了道路,现在的他,已经和“旧木”这二字牢牢绑定在一起,成为业内的旧木专家,提及江久学的名字,便会联想到他甄选过的优质旧木。
不过,江久学并不想止步于此,他身上有着和大部分沿海地区的居民一样不挠的韧性和闯劲,内心深处同时还有浪漫的情结,促使他更进一步去寻找新的成长方向,并与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筹划开办地板美术馆,把推广旧木地板当作自己应负的使命,“要让更多的人感受到旧木的美感,”他说。
可以说,旧木成就了江久学,江久学也成就了旧木,对旧木的热爱始终围绕着他的每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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