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有所谓投资天赋,可创业这事儿自己干了整整20多年,割舍不了。”回想起多年的创业历程,昆仑万维创始人周亚辉说。
周亚辉是最早一批清华系休学创业者。1999年,清华大学出台了一个大学生可以休学创业的政策,当时在清华读研一的周亚辉主动报名,成为当年那一批中第12个休学创业的学生。
那一批人里还有张朝阳、王小川、王兴等人。
在一篇广为流传的清华系创业者VS北大系创业者的文章里,清华系创业者北大中文系毕业的李方曾这样写道:
中国今后的历史,很可能是清华人来写,北大人则永远会以一种精神漫游者的形象被归入边缘群体。他们的上者成为寂寞的先知,中者成为不为人理解的狷士,下者成为潦倒的流浪汉。清华人,则上者成为坚定的决策者,中者成为稳健的官员,下者成为可以信赖的士兵。
我们也能从周亚辉身上看到一些清华系创业者的非典型特质。
对初代互联网机遇的敏锐直觉
周亚辉是云南丽江人。
去过云南丽江的人,都能感受到当地人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性格。这个地方山美水美,多民族居住,有不同的语言、文字、风俗,当地人不喜拘束,对心中所想直觉强烈,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特有的勇敢。
1999年,还在清华大学上学的周亚辉,凭着对初代互联网机遇的敏锐直觉,创办了一个原创动漫网站,火神网,这个项目拿到了清华科技园50万投资,“我坚持了4年,为了活下来,做了很多事情,比如动画广告的外包,做过大量的多媒体光盘,还有一些小网站。”
到账面只剩下10万块钱时,办公室退掉了,第一次创业失败了。周亚辉从这次经历中总结了很多经验,他先是回到清华大学完成学业,然后去了千橡互动学习技术。
“说实话,很惭愧,一直都没有做起来。后来总结这次创业失败,我觉得自己不懂技术,所以我想去了解技术。当时听人说,千橡互动里技术高手比较多,所以我就去了,期间我想明白了很多问题。”
千橡互动的那两年,他一边工作,一边也没闲着,看到了早期网页游戏的机会,他思忖要不要抓住这个机会,最后决定遵从直觉。2008年,周亚辉再次创业,创办了昆仑万维。
“网页游戏就是我找的方向。游戏的本质是一种创意,后来者永远都有机会,只要你创意够出色。为了把自己的想法变成现实,我把北京的房子卖了,向亲戚借了一些钱,加上自己的一些钱,大概有一千多万。”
他没想过会不会失败,直觉告诉他要去做,就去做了。
在心理学上,直觉是一种无意识的智慧,它和有意识的智慧同样重要。
多年的创业和职场经历,让他学会了以终为始,敬畏市场,谦卑前行,要不停地去学习企业管理,研究市场、竞争对手和行业趋势。
“2008年做网游,全中国没人做,那你就要把市场放大一点,对比整个游戏行业。再比如做硬件,可能是很细分的一种,那你就要结合整个智能硬件的环境去看。你可以把这个市场里所有可能是潜在对手的公司,比如CTO位置的人都了解一下,这样赢的可能性才大。”
研究游戏行业,研究对手,研究技术,周亚辉进入到了疯狂的学习和研究阶段。2015年新春,昆仑万维登陆A股创业板。
投资天赋从哪里来?
今天提到周亚辉,人们更容易记住他在投资领域的成就,被称为“独角兽捕手”。
周亚辉很早就开始显露出投资天赋,2015年昆仑万维上市之后,周亚辉开始在投资领域初试身手,捕得了一条又一条大鱼。
“我正式开始做投资,是从2014年11月昆仑(昆仑万维)过了发审会之后开始的。我觉得这是终点又是起点,我和昆仑都应该借这个机会把全世界看看,再来规划未来10-20年的长远计划。但那个时候,我连投资领域最基本的常用术语都不知道,什么Pro Rata、Veto CB之类的词,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常用的词只知道Pre 和Post。”
他会把10%的时间花在投资上,大量的时间还是花在做企业上,“我永远把投资作为学习的方式,做企业也是一种学习方式,做投资能看到很多关键的点。”
周亚辉成功投资过的公司数不胜数,达达、、映客、innoviz、Pony.ai、Cytek、科亚医疗、和元生物、博雅辑因等。多家已经上市。
有一段时间,他热衷于在网上分享这些投资的心路历程,抽空写投资笔记,文字简单直接、真实犀利,投资圈至今很难见到如此生动的一手文章。
“投资1亿美金的公司要靠一个生态链,投资10亿美金的公司要看清趋势,投资100亿美金的公司,要和科学家站在一起”。
2016年,他在一次活动上将自己的一些投资经验倾囊托出。这些从创业和经营中得出来的经验和方法论,使得周亚辉的理性和长期眼光独树一帜。
放眼更大的世界
“未来30年,出海将是中国科技创业者的机会”。周亚辉在几年前的一次峰会上表示。
事实上,2016年,周亚辉就对音频出海有了细致的规划和布局,并成功孵化出StarMaker这款音频社交APP。
“和很多硅谷的华人交流后,认为ClubHouse是过去几年美国在社交领域最有创新力的产品。ClubHouse是真正面向整个IoT时代,面对AI时代,面对5G时代的产品,整个ClubHouse未来每天会有数十亿计的话题,问用户是否想参加,可能用户眨一下眼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动手。用户甚至在开车等其他场景的时候都可以使用。”
出海、平台生态、社交关系……已经成为他反复思考的商业模式。如果ClubHouse后续加上视频应用会有非常广泛的价值,能在教育、医疗及各种各样的垂直领域重构学习和交流的社群关系,“在美国这个产品肯定能成功。”
对于一个新的赛道,他再次显露出强烈的直觉和创业的热情,凭借着对全球市场的前瞻及不停迭代的学习,理性思维与多重方法论替代了敏锐的直觉。
他基本上把60%的时间放在了昆仑万维海外互联网平台的打造上。每天工作14到15个小时,从早上7点一直到晚上12点左右,基本上每天都是这样,后来很快习惯了这种作息。
2020年,周亚辉选择了一条更艰难的路,二次创业,全身心投入非洲的项目——Opera和OPay。
Opera是2016年昆仑万维联手360收购的欧洲老牌浏览器,之后孵化出Opera News、支付公司OPay(如今非洲最大的移动支付公司之一)。
这些动作的背后,是“海外今日头条”和“海外支付宝”的企图心。
谈起当初做Opera News,做游戏出身的他其实也面临过一段艰难的日子,在海外做新闻聚合和自媒体资讯平台并不容易。做游戏出身的他开始涉足浏览器、新闻、人工算法领域。
Opera于2018年7月27日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
回想起当时,周亚辉说,一步步组建团队、打磨,也不可避免地“交学费”,“我还是具备独立思考能力的。本质上,我不太能接受没有结局的事情。对一个新创业者来说,他可以这么做,因为他是光脚的,但对于我来说,我任何一次创业,我都不能失败。”周亚辉说。
2021年上半年,Opera、Star Group(现更名为“StarX”)完成并表。Opera将主要贡献搜索和广告收入,StarX将主要贡献社交收入。至此,昆仑万维从一家网页游戏起家的公司,演变成海外信息分发及元宇宙平台Opera、海外娱乐社交平台StarX、海外休闲娱乐平台闲徕互娱、全球移动游戏平台Ark Games、科技股权投资等五大业务板块, 为全球互联网用户提供社交、资讯、娱乐等信息化服务。
周亚辉仍在路上,朝着社交、资讯、娱乐等互联网新浪潮继续前行,“即便是有所谓投资天赋,可创业这事儿我干了整整20多年,割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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