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22年4月初英国发布预警以来,世界上已经有多个国家报告了发生在儿童身上的不明肝炎病例。目前,该肝炎的发病原因和发病机制仍在调查中,但已经有了一些新进展。
近日《柳叶刀·胃肠病和肝病学》期刊上 (The Lancet Gastroenterology and Hepatology) 发布最新报告,报告中指出,在20多个国家中发现的300多例不明病因儿童肝炎可能与新冠病毒导致的超抗原有关。
从数据上来看,英国报告的病例中有18%存有新冠病毒SARS-CoV-2,而英格兰则有11%的病例在入院时被检测出呈SARS-CoV-2阳性。另外,在过去几个月里,以色列的12位患者中有11位曾感染过新冠,而大部分患者都因为年纪太小而无法接种新冠疫苗。
报告称,SARS-CoV-2病毒在胃肠道内的持续存在会让病毒蛋白在肠道上皮反复释放,由此不断刺激免疫反应。这种重复的免疫反应可能是由类似于葡萄球菌肠毒素B的SARS-CoV-2刺突蛋白中的超抗原基序所介导的,并引发了广泛且非特定性的T细胞激活现象,而这种由超抗原介导的免疫细胞活性化是多系统炎症综合征的发病机制。
报告进一步指出,尽管急性肝炎曾出现在多系统炎症综合征的儿童感染者身上,但还没有关于它与其他病毒进行合并感染的调查。因此,报告提出了一个假设,即最近的儿童急性肝炎病例可能是之前先感染了SARS-CoV-2,并在携带病毒库的情况下又感染了腺病毒的结果。在被试验的小鼠身上,腺病毒感染引发了葡萄球菌肠毒素B介导的中毒性休克,并导致了肝功能衰竭和死亡,而报告将解释为腺病毒诱导的1型免疫倾斜。
与此同时,《儿科胃肠病学与营养》杂志也发表了一个美国案例研究,对象是一名此前健康、但在从轻微新冠感染中恢复后数周便出现急性肝衰竭的三岁女孩儿。研究人员表示,虽然该案例不可能证明新冠病毒直接导致了肝病,但有可能是病毒引发了“异常免疫反应”,并对肝脏进行了攻击。
在《柳叶刀》提出超级抗原假说前,英国卫生安全局 (UKHSA) 倾向于用腺病毒和环境因素解释此次急性肝炎的流行,腺病毒也一直是被调查的重点。世卫组织曾在5月10日的媒体通报会上表示,有大约70%的病例检测出了腺病毒阳性。
腺病毒是一种常见的病原体,通常会引起轻微的呼吸道症状。在过去,它们会在免疫力低下的儿童身体中引发出肝炎,而在最近,其还会影响免疫功能良好的成年人。《柳叶刀-感染病学》杂志 (The Lancet Infectious Diseases) 曾在一篇文章中称,关于腺病毒是如何通过改变自身发病机制以在健康儿童中引起肝炎的情况,已经有了几个假设。
一种假设是,在新冠疫情爆发期间,由于缺乏病原体接触而导致儿童出现免疫缺陷,从而使其更容易感染腺病毒,并导致感染的结果更加罕见。又或者说,正如在其他呼吸道病毒中所看到的那样,对新冠疫情限制的放松可能导致腺病毒引发的大规模感染。
另一种假设是,过去的感染经历,或与新冠病毒SARS-CoV-2等的合并感染,或暴露于某种毒素、药物或环境中,改变了宿主对腺病毒感染的反应。或者,人们看到的是一种新型腺病毒,其会引发儿童出现严重肝病。
然而,有传染病专家公开对腺病毒假设提出了质疑,认为在英国调查中儿童的肝活检中并没有发现腺病毒,因此腺病毒致病假设或许并不十分成立。
关于不明肝炎的感染情况,综合英国卫生安全局 (UKHSA)、欧洲疾控中心 (ECDC) 、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 (CDC) 等机构的数据来看,截至5月10日,英国确诊数为176例,欧盟/欧洲经济区约105例,美国有至少109例。
在亚洲,新加坡、韩国、日本、印度尼西亚也报告了儿童不明原因肝炎病例。目前,中国尚未发现相关病例。
另外,欧洲疾控中心在报告中表示,包含这些病例数较多的国家和地区在内,全球范围内的病例数大约为450例,高于世卫组织的数据(约350例),其中美国报告了5例死亡。5月12日,印尼卫生部发言人西蒂·纳迪亚通报,该国不明病因肝炎死亡病例已增至7例。
大部分被感染儿童的年龄低于5岁,而在美国,已经有超过90%的病例需要入院治疗,有14%的病例接受了肝移植。
多位专家表示,患病儿童会表现出黄疸的症状,即皮肤和眼睛呈淡黄色。而且,患者还出现了恶心、呕吐、疲劳、食欲不振、发烧、胃痛、尿色深、大便颜色浅等情况。
针对全球多个国家相继报告不明原因的儿童急性重型肝炎病例,中国海关总署近日对全国海关口岸卫生检疫相关工作作出部署,防止疫情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