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央行货币政策二司潘宏胜指出,全球货币政策正面临失去方向感、政策无力、传导机制阻滞等问题。
金融危机之后,全球主要央行纷纷推出大规模的刺激政策。根据美银美林的统计,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全球央行已经降息超过600次。然而,在央行的大规模刺激之下,全球经济表现并不强劲。
华尔街见闻网站此前提到,虽然欧洲央行和日本央行尚未排除购买更多的国债,但是在全球利率近零的情况下,QE还能产生多大的作用令人怀疑。即便央行推出更宽松的货币政策,这很可能只是推高资产价格,而非提振经济。
中国人民银行货币政策二司潘宏胜在财新撰文指出,全球货币政策正面临失去方向感、政策无力、传导机制阻滞等问题。
他指出,价格稳定、经济增长和充分就业都是货币政策的最终目标。危机以来,不少央行都采取了降息、汇率贬值、注入流动性等多种政策操作,但效果始终不彰。全球货币政策正面临目标迷失和失去方向感的危险。
此外,非常规货币政策虽然避免了全球经济陷入新一轮萧条,但无法根本解决结构性问题,更不足以激发新的经济增长动能,对投资、消费的刺激作用并不显著。
最后,现实中,货币政策的传导和理想状态下不同。危机以来,各国货币政策普遍面临传导机制不畅、“神经末梢”阻滞的功能性困难,政策效应明显不同于预想。量化宽松的出发点是好的、有指向的,但市场主体却并未“买账”或依指向而行。
虽然货币政策帮助全球经济摆脱了金融危机,但是目前,货币政策自身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困难和挑战。潘宏胜认为,这主要是由于以下原因:
第一, 增长动力转换的长周期和危机性衰退的短周期相迭加是根本原因。
从历史上看,货币政策在应对短期冲击方面很有经验、有效果,但对于长周期的全球性增长模式转变、技术进步、结构调整却是头一遭,并无太多经验可循,
第二,货币政策成为了结构性改革的替代品。
货币政策可以在危机控制、平抑金融市场波动和维持金融体系稳定方面发挥关键性作用,但是,对大多数结构性问题却所做有限。主要发达国家都需要推进一些结构性改革。
但是,这些改革有的政治过程较长,有的可能遭到民众抵制,推进过程困难重重。货币政策无须复杂的政治过程,且操作简便易行,使其成为结构性改革的替代品。
第三, 货币政策无法单独解决过度的信用扩张和债务积累问题。
国际金融危机的根本原因是过度的信用扩张和债务积累,实体经济因与金融领域的严重失衡而最终崩塌。走出危机的根本途径在于解决前期过度的信用创造和债务积累。货币政策短期内可以抑制社会信用和债务的过度萎缩,防止经济陷入债务通缩的旋涡,但解决不了全社会不良信用清理、债务重组、清算及破产等问题。